「不可思議」,是指思維和言語所不能達到的微妙境界。主要用來形容諸佛菩薩覺悟的境界,或智慧、神通力的奧妙。唯各經對「不可思議」的內容有不同說法。《增一阿含經》提到四不可思議,有:世界、眾生、龍、佛土境界。《大寶積經》也舉出:業、龍、禪、佛等四種境界為不可思議者。《大智度論》則載有五種不可思議:眾生、業果報、坐禪人力、諸龍力、諸佛力等,又以佛力最不思議。另據《六十華嚴》卷三十所載,更有十種不可思議。
又以《維摩詰經.不思議品》之說為起源,經云:「諸佛菩薩有解脫名不可思議,若菩薩住是解脫者,以須彌之高廣內芥子中無所增減,須彌山王本相如故。」經中維摩詰居士透過屋納寶座的神奇展現,說明芥子納須彌的奧妙,以揭示修行的途徑,必須直觀一切法的真相,才能證悟真理。而此境界是神妙不可言喻的,也就是「不思議解脫法門」。
〈維摩經序〉則提到:「不可思議者,凡有二種:一曰理空,非惑情所測。二曰神奇,非淺識所量。」此中所言二種,主要是指佛、菩薩神妙無法言喻的(解脫)境界,實非凡夫所能揣測思量的。
由於凡夫的思維是透過見聞覺知等所獲得的外在訊息,以進行思考,是有分別性、相對性的「世間法、有為法」,屬於凡夫界的事物;也因為有分別、相對,才能以語言、文字乃至肢體、表情等等來表達、辨別。於此之外的,就無法去分別想像了。
而諸佛的境界便是超越世間、分別對立的,屬於無為法,因此不能以一般的世智聰辯等來思維想像。即便緣起的世間我們都已很難理解,更何況是無為法的境界?故知吾人的視野、智慧是很淺薄且有限的,自是無法與佛的境界相比,所以說「不可思議」。
其後「不可思議」演變為成語,用來比喻超乎常情,令人無法想像,難以理解;或是形容事理深妙神奇,無法以思索或討論而得知。同為形容無法理解超乎常情之事物,然二者「不可思議」用於不同對象,其境界亦大不相同。
《增一阿含經》提到四不可思議,有:世界、眾生、龍、佛土境界
有一則寓言故事如下:
有一個國王考驗一位智者的智慧,他問智者三個問題:
一、大海裡有多少滴水?
二、天上有多少繁星?
三、永恆有幾秒鐘?
智者回答如下:
一、如果把世界上所有河流的出口都給堵起來,不讓一滴水流進大海,只要有人能數完河水的水滴才放水,他便能告訴國王大海裡有多少滴水珠。
二、智者在一張白紙上,用筆戳了許多細點,細到幾乎看不出來,更無法數清,任何人只要盯著數,準會眼花撩亂。智者告訴國王天上的星星就跟紙上的點數一樣多,只要能數得出來,他就能告訴國王天上的繁星有多少。
三、在喜馬拉雅山上,每隔一百年會有一隻大鵬鳥飛來,用它的嘴來啄山,等到整座喜馬拉雅山都被啄掉時,永恆的第一秒便結束。
國王聽後很佩服智者的睿智,因為智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,他以「不可思議」的答案告訴國王上開的三個問題都是不可思議。
所謂「不可思議」係指事物神祕奧妙,令人難以想像、理解。今亦多用於比喻事情出乎常理。本經是佛陀提到有四種事情是人類的智力所無法理解,其實在佛教的教義中,不可思議的事物不止本經所提及到的這四種,還有很多事物也是屬於不可思議的範疇,例如:業力因果,輪迴,鬼神的存在等等。既然是不可思議,便已是超乎人類的智力及科學範圍所能及。故而佛陀教我們不可世間思維,並說道如果一般凡人強逼自己去思維,必將引發精神錯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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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如是:一時,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 爾時,世尊告諸比丘:「有四事終不可思惟。云何為四?眾生不可思議;世界不可思議;龍國不可思議;佛國境界不可思議。所以然者,不由此處得至滅盡涅槃。
「云何眾生不可思議?此眾生為從何來?為從何去?復從何起,從此終當從何生?如是,眾生不可思議。
「云何世界不可思議?諸有邪見之人:世界斷滅、世界不斷滅,世界有邊、世界無邊,是命、是身,非命、非身,梵天之所造,諸大鬼神作此世界耶?」 爾時,世尊便說此偈:「梵天造人民,世間鬼所造,或能諸鬼作,此語誰當定?欲恚之所纏,三者俱共等,心不得自在,世俗有災變。「如是,比丘!世間不可思議。
「云何龍界不可思議?云何此雨為從龍口出耶?所以然者,雨渧不從龍口出也。為從眼、耳、鼻出耶,此亦不可思議。所以然者,雨渧不從眼、耳、鼻出,但龍意之所念,若念惡亦雨,若念善亦雨,亦由行本而作此雨。所以然者,今須彌山腹有天,名曰大力,知眾生心之所念,亦能作雨,然雨不從彼天口出,眼、耳、鼻出也。皆由彼天有神力故,而能作雨。如是,比丘!龍境界不可思議。
「云何佛國境界不可思議?如來身者,為是父母所造耶?此亦不可思議。所以然者,如來身者,清淨無穢受諸天氣。為是人所造耶?此亦不可思議。所以然者,以過人行。如來身者,為是大身,此亦不可思議。所以然者,如來身者,不可造作,非諸天所及。如來壽為短耶?此亦不可思議。所以然者,如來有四神足。如來為長壽耶?此亦不可思議。所以然者,然復如來故興世間周旋,與善權方便相應。如來身者,不可摸則,不可言長、言短。音聲亦不可法則,如來梵音,如來智慧、辯才不可思議,非世間人民之所能及。如是佛境界不可思議。 「如是。比丘!有此四處不可思議,非是常人之所思議。然此四事無善根本,亦不由此得修梵行,不至休息之處,乃至不到涅槃之處,但令人狂惑,心意錯亂,起諸疑結。 「所以然者,比丘當知,過去久遠,此舍衛城中有一凡人,便作是念:『我今當思議世界。』是時,彼人出舍衛城,在一華池水側,結跏趺坐,思惟世界:『此世界云何成?云何敗?誰造此世界?此眾生類為從何來?為從何出?為何時生?』是時,彼人思議,此時便見池水中有四種兵出入。是時,彼人復作是念:『我今狂惑,心意錯亂,世間無者,我今見之。』時,彼人還入舍衛城,在里巷之中作是說:『諸賢當知,世界無者,我今見之。』 「是時,眾多人報彼人曰:『云何世間無者,汝今見之?』時,此人報眾多人曰:『我向者作是思惟:「世界為從何生?」便出舍衛城,在華池側,作是思議:「世界為從何來?誰造此世界?此眾生類從何而來?為誰所生?若命終者當生何處?」我當思議,此時,便見池水中有四種兵出入,世界無者,我今見之。』是時,眾多人報彼人曰:『如汝實狂愚,池水之中那得四種兵?諸世界狂愚之中,汝最為上!』 「是故,比丘!我觀此義已,故告汝等耳。所以然者,此非善本功德,不得修梵行,亦復不得至涅槃處。然思議此者,則令人狂,心意錯亂。然比丘當知,彼人實見四種之兵。所以然者,昔日諸天與阿須倫共鬥,當共鬥時,諸天得勝,阿須倫不如。是時,阿須倫便懷恐怖,化形極使小,從藕根孔中過。佛眼之所見非餘者所及。「是故,諸比丘!當思議四諦。所以然者,此四諦者,有義、有理,得修梵行,行沙門法,得至涅槃。是故,諸比丘!捨離此世界之法,當求方便,思議四諦。知是,諸比丘!當作是學。」 爾時,諸比丘聞佛所說,歡喜奉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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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翻譯】
有一次,佛陀在古印度的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林內,告訴所有的比丘:「比丘們,這世上有種四事物是屬於不可思議的範疇。是哪四種呢?一是眾生不可思議;二是世界不可思議;三是龍國不可思議;四是佛國境界不可思議。既然是不可思議,便已是超乎人類的智力範圍所能及。如果你們硬要去思考,不但對解脫煩惱無益,也只是浪費你們的時間及生命而已。」
佛陀接著說:「什麼是眾生不可思議?比如去思考眾生是從何而來?從何而去?又將從何而起,從此結束後又當從何而生?像這些問題,都非常的沒有意義,如果去思考它們,到頭來也得不到答案,所以叫做眾生不可思議。」
「什麼是世界不可思議?比如有許多有邪見之人浪費時間去做如下無益的哲學冥想:世界是斷滅、或不斷滅?世界是有邊界或無邊界?是唯心?是唯身?是非唯心?抑或非唯身?是上帝創造了世界?或是一些神通廣大、法力高強的大鬼神創造了這個世界?像這類問題,對於消除心中的貪嗔痴是一點幫助也沒有,只會徒增困惑而已。」
這時,世尊便說以下的偈語:「梵天造人民,世間鬼所造,或能諸鬼作,此語誰當定?欲恚之所纏,三者俱共等,心不得自在,世俗有災變。」
「什麼又叫做龍界不可思議?比如傳說龍有翻雲覆雨的本領,有人就會臆測雨是從龍的口中流出的嗎?或是從龍的眼、耳、鼻中所出?像這類問題也是不可思議。因為,雨滴並非從龍的眼、耳、鼻流出,是由龍的心意之所念而感,若龍生氣的時候會下雨,若高興的時候也會下雨,這都是因為龍的業行而有興風作雨的神力。因為在須彌山的山腹這個地方,也有一位天神,名叫大力,他也掌管人間的雨水,他能知眾生心之所念,亦能興作雨水,然而雨水並不從這位天神的口出,亦不從他的眼、耳、鼻所出。這一切皆因由這位天神有降雨的神力之故,而能興風作雨。所以,比丘們!這就是龍境界不可思議。」
「什麼又叫做佛國境界不可思議?就以如來的身體來說,他是父母所造的嗎?這也是不可思議。因為,如來之身,清淨無穢受諸天氣。你能說他是凡人所造的嗎?這也是不可思議。因為如來之身,並非凡胎俗體,非凡夫俗子的臭穢之身所能相提並論。又有人會問,如來的身材,是高大嗎?這個問題也是不可思議。因為如來之身,不可造作,非諸天神所及。又有人會問如來的壽命是長或是短?這種問題也是不可思議。因為如來有四種神通,能以神通令自己活在這世上一劫以上,然而如來為了教化眾生,故而在世間周旋,這一切都是善權方便而已。所以,如來之身,深不可測,不可說長、說短。如來的音聲亦不可臆測,因為如來的梵音,如來的智慧、辯才皆不可思議,非世間人民之所能及。這就是佛境界不可思議。」
「就是這樣,比丘們!這四種不可思議的事物,非常人之所能思量。因為你們根本找不到答案,也不可能因此修成梵行,更無法因此令心靈獲得平靜歇息,甚至無法解脫煩惱,無法達到涅磐的目的。去討論或思維這種事物,毫無意義,只會徒增困惑,令心智錯亂,生起各種疑惑煩惱。」
「比丘們,我跟你們說一個例子,在舍衛城中有一個凡人,腦中正思考著:『世界是怎麼形成的?世界又是如何消滅?是誰創造了世界?眾生是怎麼來的?又將如何消滅?又將如何誕生?』等等這類問題,這時,他忽然看見身旁的池水裡的蓮藕孔中,有四種天兵天將正忽大忽小的出沒,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超自然現象,於是開始懷疑自己瘋了,他跑到大街小巷中嚷嚷著他所看到的一切,但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話,都罵他為天下最愚蠢的人,但事實上這個人並沒有瘋,也不蠢,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,因為真相是當時的天神與阿修羅惡神正在打仗,阿修羅惡神不敵眾神,節節敗退,故而以神通法力將自己縮小,並躲遁到池中的蓮藕孔中逃難。這一幕正巧被此人撞見,但超乎人類的邏輯及經驗法則,故而大驚小怪。」
「所以,比丘們!你們應當捨棄以上無意義的邪思維,應該要勤於正思維,時時思維四聖諦的義理。因為唯有四聖諦,才能助你們修成梵行,成就沙門法,達到涅磐的目的。所以你們應當努力修持四聖諦,不要浪費時間及生命做無益的哲學冥想,應當如此學習!」
比丘們聽完佛陀的教誨以後,都心生歡喜,並依法奉行。
《大寶積經》舉出:業、龍、禪、佛等四種境界為不可思議者。
眾所周知:『境界』者,Vis!aya,自家勢力所及之境土,又,我得之果報界域,謂之境界。如同《無量壽經》曰:「比丘白佛:斯義弘深,非我境界。」《入楞伽經》曰:「我棄內證智,妄覺非境界。」 至於何等為『四種境界不可思議』?依《大寶積經》開示:四種境界不可思議,即所謂:
(一)業境界不可思議。
(二)龍境界不可思議。
(三)禪境界不可思議。
(四)佛境界不可思議。
由此觀之,如是『四者』,即所謂『四種境界不可思議』,此為吾等學佛修道者不可不知。何以故?蓋『不可思議』者,或為理之深妙,或為事之希奇,不可以心思之,不可以言議之也。如同《法華玄義序》曰:「所言妙者,妙名不可思議也。」
總而言之,『不可思議』者,即所謂不可以心思之亦不可以言議之的意思。如同《維摩經慧遠疏》曰:「不可思議者經中亦名不思議也。通釋是一,於中分別非無差異,據實望情不思議,據情望實名不可思議。」《嘉祥法華疏》曰:「智度論云:小乘法中無不可思議事,唯大乘法中有之,如六十小劫說法華經謂如食頃。」《維摩經序》曰:「罔知所釋然而能然者,不思議也。」《同注經》曰:「生曰:不可思議者,凡有二種:一曰理空,非惑情所測。二曰神奇,非淺識所量。」【又】(人名)唐靈妙寺沙門,名不可思議,善無畏三藏之弟子也,釋大日經第七卷供養次第法。世謂之不思議疏。如同《不思議疏》曰:「小僧不可思議,多幸面諮和上,所聞法要,隨分抄記。」願與諸仁者共勉之!